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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东琴书名家-邓九如

更新时间:2016-05-17 文章作者:管理员 信息来源:徐州琴鼓网 阅读次数: 字体大小:[ ]

详情介绍

      邓九如(1894~1969)中国山东琴书演员。北路邓派琴书的创始人。山东莘县观城镇人。

    少时家贫,以卖唱为生。17岁师从南路琴书老艺人褚朝仲,并与张心乐、孙正霖长期合作演出,切磋交流,技艺精进。他在艺术上富于革新精神;对老凤阳歌的唱法进行改进,增强了旋律性。他在演出时还吸收使用方言俚语,增强了亲切感和幽默感。他博采京剧等剧种之长,以丰富琴书的表现力。至1928年,逐渐形成了“邓派”琴书风格。1935年,天津广播电台为其录音,自此,将“邓派琴书”定名为“山东琴书”。1952年任济南明湖曲艺队二队主任。1953年和1957年分别荣获省文艺会演和省曲艺会演一等奖。1957年入济南市曲艺团。1961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1962年中国曲协在济南召开山东琴书流派研讨会,确认邓九如为“北路琴书”创始人。代表曲目有《鸿鸾禧》、《梁祝下山》、《刘伶醉酒》、《洞宾戏牡丹》、《借驴》、《打黄狼》等。曾为山东省文代会代表、山东省人大代表、中国曲协会员,山东曲协理事。1963年被授予山东省先进工作者称号。1969年7月6日病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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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邓九如,山东莘县观城镇人。家乡多琴书,号称琴书窝儿,因此,他自幼爱好此业,常在地窨子里与乡亲习演琴书。十几岁时他带着一把二胡来到济南府。
    邓九如初来济南时,生活艰难,缺衣少食,无住处,只好流落街头,挨门卖唱乞讨,夜宿北关某饭铺的屋檐下。因他相貌甜俊,态度和善,手脚勤快,常帮店主洗刷碗筷,清扫桌凳及店堂,颇得主人喜爱,于是被雇为童工,不但管饭,而且还付给少许工钱。就这样,他一面在饭店服务,饱暖之余继续演练琴书;一面联络市内琴书演员,租场演出,渐成为职业演员。
    他在济南活动了几年,便想着外出发展。当时北方曲艺多活动在北京、天津、东北等地。北京、天津系大城市,他不敢奢望,东北是山东劳工的聚集地,场面宽广,“生意”好做,于是他第一站便直奔营口。在营口某书场,场主问他:“水牌子上写的演出叫什么形式?”山东琴书本来并无雅号,通常都叫它“唱阳琴的”、“打阳琴的”、“唱小曲子戏的”等等。他把这情况说了,场主想了想说:“这些名称都不雅,你们是山东人,又是打着阳琴说唱书目的,叫“山东琴书好不好?”邓九如一听,这名字确乎好听,就满口答应:“好好好!就叫山东琴书吧。”这就是“山东琴书”名称的来源。后来在天津广播电台播音时,便正式起用了这个雅称。
    由于邓九如长相标致,嗓音宏亮,唱腔优美,又在山东劳工聚集的地方演出,可谓天时、地利、人和全得,一唱即深受欢迎,名声大震。这时收入也多了,不用再为生活终日奔走操劳,只要每天按时演出就一切无虞了。于是他便访同行,串剧场,饱览其他演唱艺术,如“评戏”、“京剧”、“河北梆子”、“丝弦”、“京韵”、“梅花”,以及“东北大鼓”等等。通过一段活动,邓九如眼界拓宽了,艺术加深了,原来积聚在心灵深处的“闯事业”的心绪更调动起来了。他决心要改革山东琴书。
    山东琴书本为民间小曲联唱体的曲种,原说琴书有七十二牌;后来发展了,琴书有一百单八牌;后来又发展的曲牌已达二百余个。不过,不管它一百多个或二百多个,其主要曲牌只有两个,即“凤阳歌”与“垛子板”。只要会唱这两个牌子就可唱琴书,会其他牌子的人却在少数,尤其会唱二百多个牌子的可谓稀世罕有。至于二百多个牌子的统计,不过是挖掘整理者的事。较普遍流行的牌子有“上河调”、“下河调”、“梅花落”、“剪剪花”、“银纽丝”、“叠断桥”、“寒口垛”、“ 呀儿哟”、“娃娃”、“凤阳歌”、“垛子板”等十余个。而且这些牌子都是各地的艺人根据当地流行的民间小曲汇集起来的。所以又不是规范普及的,有的艺人会唱这几个,有的艺人会唱那几个。只有“凤阳歌”和“垛子板”是人人都会的。
    其他牌子唱腔都是固定结构的,谁要唱错便马上受到知者的指责,独有“凤阳歌”与“垛子板”唱法不求统一,各自为政。
“凤阳歌”是四句一番,俗称“四句腔”。它的唱法是一、二、三句不限,第四句必拖腔。唱法比较自由,拖与不拖和拖长拖短随意。“垛子板”是两句一组,即上下句。上句顿截不拖,下句拖直腔,可长可短。因此琴书艺人各有各的唱腔,拖腔不同,长短各异,只要符合上面的原则唱法,就是山东琴书。因而这两个牌子成了琴书的主要曲牌和基本旋律。演员的区分在于此,路数的区分也在于此。
    邓九如深谙此道,明白改革必从这两个牌子着手。北方人对音乐的欣赏力较强,对唱腔的音乐性要求较高,不像山东人要求剪、截、快,听着过瘾。如北方有京韵、梅花等大鼓,唱腔悠扬,委婉曲折,而山东快书、山东鱼鼓、山东落子乃至山东琴书(南路)等则开门见山,唱腔简朴。所以改革琴书必从北方习惯,不然难成新种,更难盛行于北方。
    既如此,改革与创新的关键就是“凤阳歌”的四句腔了。邓九如就抓住了这个关键进行了琴书的创新。
    “凤阳歌”的原唱法(南路)直接简朴,第一句基本不拖腔,第二句短拖,第三句仍不拖,第四句拖腔但极为简短。这四句腔的改革看来容易,实际并不好办,要么造成腔裹字,要么不是山东琴书了。这二者居其一也就必然得到“画虎不成反类犬”的效果,归于失败。邓九如深谙此理,便大费了心思,翻来覆去,终于得出了一个较准确的结论,那就是要“化他为我”,决不能被其他艺术品种吃掉,也不能成为非驴非马的四不像,还必然要是山东琴书,但又不是原有的南路琴书。这样一来这篇文章就好作又不好作了。
    南路琴书关键是音乐性较单纯,改革必加强其音乐性。但把京、柳、评、梆或京韵、梅花等的唱腔成段摘来加入琴书的唱腔不行,那会使山东琴书变种。破坏四句腔另立新调也不行,哪就毁了“凤阳歌”的曲牌,不是山东琴书了。这些都不行,都会被同行否定,观众不欢迎、不接受。改革就必须守住“凤阳歌”的格式,在唱腔上改变、丰富。这个原则一定,他便心明眼亮了。
    首先,他把自己唱着顺口、观众听着顺耳的曲调加以琴书化之后,慢慢地渗入到四句唱腔里,使“凤阳歌”的音乐性加强,而且使腔不裹字,字不碍腔,使之相辅相成,互为烘托,珠联璧合, 浑然一体。而且不断切磋修改,终于形成了独特的琴书唱腔。加上他宏亮的嗓音,端庄的表演,逐步形成了唱腔优美、神态雍容、独具特色的琴书流派。“凤阳歌”既定,“垛子板”等牌子也自然随之统一起来了。
    说来简单,做起来可真不容易。邓九如把这四句腔试着把第一句无拖腔改为有拖腔,怎么拖是往高处拖,还是向低处拖或者向平处拖。又怎么与下三句腔配合?怎样才能让人听着舒服?他又进行了反复艰苦的思考。
    他想起了济南趵突泉。
    趵突泉的三股水是由地下涌出的,涌出之后又自然地倾泻池中,再由池中顺流而下,经过小清河流入大海。他的声浪与形状既惊人,又诱人,更悦人耳目,使游客赞叹不已。到济南的外地人无不一览胜景,也无不传颂乐道。这对他四句腔的创造起了极大的启发作用,他的四句腔就是沿着这个思路而出的。
    他的第一句唱腔犹如平地喷泉,庄重宏亮,喷薄而出,词清腔美,雍容大方,醒人耳目;第二句更像喷泉自然落下;第三句则承第二句平落转折;到第四句则滚滚流淌,潺悠扬,使人心宁气顺,特别在唱腔将收之际再起高峰,大有“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”的意境,使观众不由心旷神怡。这一切都是邓九如通过摩仿、分解、提炼、艺化、吸收等工夫和夜以继日的钻研获得的,全应了“有志者,事竟成”的箴言。这是邓派“凤阳歌”的基本旋律。使用中,根据唱词内容情感的变化,再做部分音符的调整,以应对七情的不同表现。
    他在东北时这唱腔就初具雏形,以后在天津、北京边演边改已达到完美程度。不料回济南后,他这些改革竟被某些同行所否定,说他胡编乱造,说这样一来就不是琴书了。他却顶住了这些非议,继续加深改革,勇敢演唱。他得到了观众的好评,上座率猛增,而且被济南广播电台的经济台看中,竟然邀他连续播放《皮袄计》、《双锁柜》等节目,一时轰动了济南。每天播放时,电线杆路灯下(那时电线杆上多挂有广播喇叭)聚集成片的听众,不了不散。他的改革创新成功了,得到了社会的承认。解放后,开辟人民商场时,他在土山上建了“九如书场”,从此坐地说书。后来东北军区的两位演员周环生和韩凤兰按照他的唱腔演唱了《梁祝下山》,并且灌了唱片在全国各电台播放。从此名声大噪,邓派琴书确立了自己的地位。
    然而曲艺界仍有部分人不服,他们鸡蛋里挑骨头,说他“没板”。“板眼”在唱词中是非常重要的,词是腔的根基和依据,腔是词的装饰与升华。
    当时的琴书(南路)唱法都是顶板,即板起板落。这唱法倒是节奏明快,但很死相。据传,殷田昌的儿媳妇唱时蹲着板凳,即拿蹲当板,蹲一下吐一个字,吐词行腔都是固定的,不敢越雷池半步,人随板走,板制约人。这就本末倒置了。板,应为词、腔服务,词、腔受人的控制,也就是板应为人服务。当然,一开始人要受板的制约,不然就乱了套,但到了熟练之后,板就要为人掌握运用了。所以出现了偷板、绕板、闪板、抢板等技巧。邓九如融会贯通之后,就要在板眼上改革,将唱法活起来。
    板、眼就是节奏,分一板三眼,一板一眼,上板等格式。南路琴书多是板起板落,即由板开始唱再落到板上,称作大顶板。这种唱法很死相。前面所说殷田昌儿媳蹲板就是个明显的典型。邓九如心板极好,节奏在心中非常明晰,掌握非常准、稳,他将板起板落改为眼起板落,这样行腔无比自由,所以有人说他“掉板”;最终又落到板上呢,这就不能说没板或掉板了,所以,原先说他掉板的人又说他“山顶上聚齐”,其实,怎么说也是非议。他并不是没板或掉板,也非山顶上聚齐,是他使板眼不是制约人,而是为人服务。在运用上,他已由必然王国达到了自由王国。别人以为他没板或掉板的说法,是根本不识其偷、绕、闪、甩之功,自相干扰而已。所以对此种种非难,他只置之一笑,不予辩驳,他知,辩也无用。这种奥妙并非人人都可理解的。只好不予理睬,自行其道便了。
    板的运用正是他高明之处,是他的又一创举。